还有一生的时间

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我来到了人生的第一站——一个破旧不堪的乡镇中学。从学生一下子成为一老师，角色的转换，实在是不能适应。学生时期就习惯了天马行空，自在逍遥。在很多的下午都可以背一书包，在田野里晃荡。而现在必须要过很有规律的生活，每天都要表现着所谓的师道尊严，更要命的是领导们长篇大论的报告，要装着虔诚的的聍听，一个会开下来，都感觉自己胸腔中散发出腐败的气息。
低劣的伙食，还有每天的生活用水是从那肮脏的小水沟抽取，南京切双眼皮哪个医院最好在天旱的季节，还要自己从那深不可测的井里晃荡着水桶打水，合肥最好的人流纤细的手怎能把一桶水从十多米深的井里拉上来，于是有次愤然的把桶抛下井中，扬长而去。实在是无法忍受为了简单的生活就要接受所谓的磨练。更难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极度枯寂。电视是以一个词的形式存在，报纸看不到，一个新的面孔都很难看到。所能见到的周围都是很少的几个同事。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工作之余用口水胡乱的给几个未婚的老师配对。长舌妇长舌男在尽情的发挥着他们的特长，于是很少的几个所谓的同龄人之间的交流都几乎消灭了。
刚二十的年青人，精力是无限的充沛着，但是无处倾泻。于是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无课的时候，依旧是拿着一本书在野外合肥做包皮手术的费用晃荡。所幸的是学校周围都是小山，不说山清水秀，至少是安静。合肥看附件炎好点的医院静得只有周围的虫鸣鸟叫，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呆坐、张望、暗自的祈祷或怨叹，在山上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醒了就看几页书，多次和那矮小卑微的简爱对话。然后在暮气中下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定是在日记中尽情的倾泻流淌。那一段时期是写得最勤。一个月扬州哪里牛皮癣看的好就是一大本，记载了自己混乱不堪的情绪，还有青春的焦虑期盼。老师的角色也是扮演得一塌糊涂。生性是一散淡之人，学生时期就是让老师头痛的角，而现在要我对学生提这样那样的要求，简直是对自己的虐待。看着同班工作的那位年青的班主任，居然给学生制订了无数的框条。我所能感觉的就是给在成长发育的孩子们量身打制了一个笼，而我只是雇佣的一个饲养员。
那一个学期，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最灰暗的、最消沉的。每天都是那样苟且过着。记得那年的冬天是特别的寒合肥哪家医院看包皮龟头炎冷，学校发了一点碳，其实大部分是没有烧好的碳头。外面太冷了合肥阴道炎哪个医院好，不能出去晃荡了。于是就一个人在那很小的房间里烟熏火烤着。从学校食堂偷了几合肥治疗酒糟鼻医院个红薯，让那香味长久的弥漫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人为的给自己制造一点生活的清香。
尽情的领略了孤独、寂寞之后，……
我跟學生們提起過校園裡的兩棵樹，一棵就是曾給我『每一棵樹都有它的春天』啟三里外的外婆家示的刺桐，一棵就是我在講史鐵生的散文時，沒有一個同學知道合歡樹長的什麼樣，我讓他們下課後去看的那棵。
校園中的刺桐樹雖然不是直接讓我產那一场玫瑰花事生頓悟的八卦溝邊的那株，但它也讓我注意到了刺桐與眾不同的開花季節。
幾天前，一位老師告訴我，那棵刺桐樹得去鋸掉了，不然哪一天倒下來砸到學生；我問好好的為什麼要鋸掉，他說它已經死了。我吃了一驚，問怎麼死的，原來是遭了蟲。有一陣我与同学的谈话泉州許多淡忘的过年记忆刺桐樹都是這樣死的。
昨天見人去把那足有一抱多粗的死了的刺桐伐倒了。今天看著那原來站著一棵樹的地方，卻仿佛也不曾感到校園裡少了什麼。我不禁為我有這樣的想法感到悲哀。那棵刺桐曾經在它絢爛開花的時候，被盧老師拍為校園美景的主角：透過紅艷的枝頭，看到校園鮮紅的跑道，跑道邊深綠的芒果樹和遠處亮麗的圖書樓。這張照片曾被作為校園美景的經典反復在學校的一些圖冊、校報上出現。這棵樹也曾讓人有過有趣的記憶，曾經有一位學生把球踢到了牆外民居的屋頂上，他小心地借著長著刺疙瘩的谁念西风独自凉樹爬上去拿球，下來時有些逞能，一不小心從樹上滑落下來，胸前被刺劃了了許多條血印子。我想那同學永遠也忘不了這棵樹。
然而那同學現在只能以祭奠的方式來懷念它了，我也一樣。在它不開花的時候，它甚至也不著幾片葉子，站在校園操場邊上，靠著牆，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它，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它那麼粗壯，枝椏那麼有型，外表那麼淪桑，年齡那麼大，即使我們對它大喊三聲爺他让自己死掉了爺也不過分。當然也終於沒有人注意到它遭了蟲了，當然也同樣沒人注意到凶手是怎樣的一種蟲，這些凶手得逞後又都遁形到哪逍遙法外了。當然最後它死的時候，也沒有人知道，這棵讓我們對它大喊三聲爺爺也不過分的刺桐樹就這麼去了冬天真的来了么。這時候看著它那空落的位置，卻仿佛聽見它在垂死前痛苦的呼喊和呻吟，看見它因此扭曲的枝乾皺緊的表皮。也許它對每一個從它身邊、腳下走過的人、跑過的人或逗留的人都發出了求救的呼喊，最後锦年，此去经年還是沒人搭理，它已經走完了它的天壽，耗盡了生命最後一絲氣息，無奈地死去。我們每一個人的冷漠、無知也都仿佛成了樹的殺手——那一只只的蟲子。
它的枝乾被伐倒了，屍體被一塊塊地鋸開拉走，它已經走完了它的天壽，也許將被焚燒、制漿，或打碎了作肥料，作為樹的形象永遠地不再了。
其實在初秋的時候，有一棵樹也走了，走在這棵刺……